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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当场分个高低
 小红低声道:“大哥,他们大概是冲着我们来的了。”阮天华还未说话,铁若华已经撇撇嘴道:“来就来,谁还怕了他们?”桑鸠婆走在最前面,呷呷笑道:“怎么?剑门山的剑阵,摆到岳来了?”

 镇九宏连忙拱手道:“这位大概是名震江湖的桑鸠婆了,兄弟镇九宏…”桑鸠婆道:“原来是剑门山的镇二爷,老婆子久仰了。”

 黑煞手顾法高拱手道:“桑婆子,咱们多年不见了,想不到竟会在这里见面。”桑鸠婆道:“这叫做山不转路转,顾老儿,多年没在江湖上看到你的影子,原来加入了剑门山的行列。”

 顾法高道:“兄弟是在剑门作客。”羊乐公大笑道:“顾兄久违,几时也到咱们五山山庄去盘桓几天。”顾法高一双三角小眼看了五位山主一眼,拱手道:“五位山主请了,兄弟有暇,一定登山拜候。”

 镇九宏也拱手道:“五位山主,兄弟也久仰得很。”羊乐公同样拱拱手道:“镇二兄好说,咱们兄弟也久仰镇二兄的大名了。”镇九宏说了声:“不敢。”

 接着伸手一指阮天华道:“敝门和这位于小兄弟,有点过节,不知他是桑鸠婆和五位山主的什么人?”羊乐公听得一怔,说道:“于小兄弟和贵门有什么过节?”

 桑鸠婆呷呷笑道:“这件事,老婆子知道。”羊乐公目光转,问道:“到底是什么事?”镇九宏道:“桑鸠婆知道就好,这姓于的震断敝门弟子五口长剑,敝门有一项规矩,凡是折断敝门长剑,这是对敝门的极大侮辱,此人就须由敝门发落,桑婆婆和五位山主都是成名多年的同道,还望顾全江湖道义,置身事外才好。”说完,又连连拱手。

 羊乐公双肩一耸,骇然道:“什么,镇二兄要把于小兄弟带走?”镇九宏道:“兄弟正是此意。”桑鸠婆呷呷笑起来。

 镇九宏道:“桑婆婆何故大笑?”桑鸠婆道:“于小兄弟是老婆子徒儿的哥哥,你想想看,当着老婆子的面,镇二爷要把老婆子徒儿的哥哥带走,老婆子这张老脸往那里搁去?”镇九宏脸上微变,说道:“这么说桑婆婆那是不给剑门山面子了。”

 “给,给,老婆子可以答应不手。”桑鸠婆呷呷尖笑道:“但于小兄弟是代表五山派参加君山大会的。五山派五位山主只怕也未必同意…”镇九宏沉道:“原来姓于的小子还有这许多靠山?”羊乐公正待开口。

 桑鸠婆却没让他有开口的机会,又道:“就算五位山主和老婆子一样,卖你镇二爷一个面子,镇二爷也未必能把于小兄弟带走。”镇九宏道:“还有什么人给他撑吗?”桑鸠婆道:“撑的人。

 除了老婆子和五位山主之外,倒是没有了,但还有两种东西,可以使你镇二爷无法把他带走。”镇九宏道:“那是两种什么?”桑鸠婆呷呷笑道:“江湖上不论是黑白两道。

 讲的是一个理字,论理,你就带不走他。”镇九宏道:“他震断敝门弟子五柄长剑,还是他有理?”桑鸠婆没理会他,续道:“第二、江湖上遇上无法解决的事,只能以武力来了断,这个武字,只怕镇二爷也同样带不走他。”

 镇九宏大笑道:“兄弟今天若是胜不了他,我这镇字就倒过来写。”桑鸠婆尖笑道:“可惜镇二爷不是姓王,姓王的倒过起还是王,镇字倒过来,岂不把剑门山镇大爷的姓也倒写了?”镇九宏目中隐有怒

 但桑鸠婆不好惹,这五山山主也同样不好惹,是以心头虽然愤怒,一时却也不好发作,只是沉哼了一声。桑鸠婆续道:“老婆子刚才说过两个字。第一个是理,第二个是武,咱们能够不伤和气,最好还是先评评理,如果无法解决,那才用得上武字,不知镇二爷意下如何?”

 镇九宏脸色不善,勉强道:“桑婆婆请说。”桑婆婆一指黑煞手顾法高和羊乐公两人说道:“评理,总得有个公证人,就请顾老儿和羊乐公二人充任。”顾法高和羊乐公二人同时抱拳道:“兄弟自当遵命。”

 桑鸠婆又指指那锦抱青年说道:“你也出来对个质。”镇九宏道:“少侯,你只管出去。”镇少侯躬身道:“小侄遵命。”果然举步走出。桑鸠婆听了一任,忖道:“此人莫非镇九茂的儿子?”

 一面朝小红道:“徒儿,你也出去,把当的情形说出来,向他对不对?大家把话说清楚了,就不会再听一面之词。”镇九宏也不是好惹的人。

 但今对方势盛,一个桑鸠婆也不好斗了,何况还有五山山主,也没有一个好惹的,只好强自按捺着怒火。

 小红应声走出,脸不屑的朝镇少侯道:“当时在岳楼上,我们坐的是临窗口的一桌,你们七个人上来,坐在我们左首的两张桌子。

 后来又上来了两个姑娘,因为楼上已经没有坐位,堂倌把她们带到你们三人坐的桌子去,其中一位姑娘说你们本来七个人是一起的。

 就应该坐到一起去。把桌子腾出来,你说他们是要侑酒的粉头,叫他们走开,那位姑娘笑着问你说什么?你就向他道歉,并且立时要你两个师兄一起搬到另一桌上去,那二位姑娘坐下以后,你一直看着人家,好象变成了白痴,我们吃我们的,几曾招惹了你们?”

 她没待对方开口接着又道:“后来你两个师兄看出你情形不对,有一个站起身,骂那两个姑娘使狐媚手段,话说得难听,犯了众怒,许多人的声噱他,也有人拿竹筷、酒杯、盘子,朝你两师兄摔去。

 我们依然喝我们的茶,几时惹了你们了?后来那姑娘气得掴了你师兄一个耳兄,你师兄出手下,朝人家姑娘当抓去,那姑娘才赏了你师兄一支毒针,你师兄大声叱喝着:“谁敢出手,谁就不要命了”

 话未说完,他忽然连声咳呛,吐出一支茶梗,他凶突发,目光朝四周一转,就硬说茶梗是我弹出去的,雪亮的长剑朝我咽喉指来,要不是我大哥出手快,用两个手指把他剑尖夹住,我不被他刺上了吗?

 他用力一,没有,就大言不惭的说,“你们也不着看老子是从那里来的?”我大哥问他:“你们从那里来的?”他说:“剑门山。”我大哥说:“剑门山难道还会吃人?”他大声道:“老子会杀人。”

 他存心要杀大哥,大哥才笑道:“凭你这柄剑还能杀人?”两个指头一松、他剑尖就自己落了下来,你师兄老羞成怒,举剑就刺,我大哥才拿起一支竹筷削了出去。把他剑震断,这还是我们招惹了你们吗?”

 镇少侯道:“你们总是震断了五师兄的长剑。”小红道:“是你师兄先出手用剑刺我,才会被大哥夹断剑尖,还有你们四个手持青穗的看到他长剑被大哥震断,突然围了上来,举剑就刺,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围殴,除了江湖败类,那一个门派的弟子会有这样不要脸?

 我大哥为了自卫,左手一挥。只转了个身,就把他们四柄长剑齐中震断,难道有人愿意让他们在身上刺上四个血窟窿,连还手都不行?长剑被人震断,只是他师父没有把真本领教给他,才会对外面丢人出丑,这件事,从头到尾。

 我们惹了你们什么?你们还有脸来兴师问罪?再说,那二位姑娘是不是后台太硬了,你们招惹不起,才找上我们好欺侮?”

 她说话十分尖刻,又在叙述经过当中,加上几句,使人听了无法发作。只得忍耐着听下去,这可真把镇九宏一张瘦脸气得发白。

 桑鸠婆等小红说完,霎着一双绿的眼睛,脸上似笑非笑,朝镇少侯问道:“小子,老婆子的徒儿说的可对?当时经过可是这样的吗?”她这声“小子”

 是故意叫的。换在平时,镇少侯不可一世,谁敢当面叫他“小子”?但目前他给这个凶名久着的桑鸠婆震慑住了,勉强点头道:“经过情形是这样没错,但咱们不是来评理是非的。剑门山弟子长剑被人震断了,就得拿命来赔。”

 桑鸠婆忽然呷呷失笑道:“那么我老婆子徒儿的喉咙如果被剑刺穿了,是不是也要拿命来赔?顾老兄,羊山主。你们两个是公证人,这小子说我老婆子徒儿说的没错,那么这场是非到底理曲的是谁?你们总听出来了?”

 黑煞手顾法高是剑门山的人,一时可给桑鸠婆问住了,死灰脸上霎着两支三角小眼,半响作声不得。

 羊乐公嘻嘻一笑,一手拂着他垂腹白髯,朝顾法高拱拱手道:“兄弟和于小兄弟是自己人,这话不便说,说了外人就会编排兄弟袒护于小兄弟了。

 顾老哥只是在剑门作客,大家都是朋友,说句公道话,两面都不会袒护,还是请老哥说吧。”顾法高明明和剑门山的人一起的,他偏说他大家都是朋友,这句话可把顾法高套牢了。

 镇九宏沉哼一声道:“方才侯少爷已经说过了,咱们剑门山的规矩,谁毁了剑门弟子的剑,谁就得跟咱们走,听候剑门山的发落。”

 秦鸠婆呷呷尖笑道:“镇二爷这话说得够爽快,这样也好。我老婆子也有一个规矩,江湖上谁刺了我徒儿一剑,不论他刺没刺中,这人也必须跟老婆子走,听候老婆子的发落,你镇二爷要于小兄弟跟你走,老婆子完全同意,只要你镇二爷有本领把他带走,老婆子和五位山主绝不拦横。

 不过你那一个剑门弟子刺了老婆子徒儿一剑的,老婆子可以不把带他走,不过老婆子可以不动手,由小徒出手,当场分个高低,看看谁能刺谁一剑?这样够公平了吧?”她这话明里好象吃了亏,阮天华的对手是镇九宏,他们剑门弟子的对手。

 只是小红,实际上她心里清楚,阮天华绝不会败在镇九宏手下,小红也十拿九稳可以胜得了对方一名红穗弟子,但这话可把剑门山的人损透了。 M.af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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