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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 虽然情人够温柔,可这种事做得太频繁还是会觉得很辛苦,尤其对于我这种需求并不是很强烈的人,能推辞时我自然毫不犹豫地推辞。见我这种表情盛乐最终还是退了回去裹紧被子安分睡下。

 “希希,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?”“你想送什么给我?”盛乐笑了声:“现在保密,过阵子你就知道了。”

 节近了,盛乐将他独自在家的弟弟盛平接到我们的住处过年。大年三十那天,我乘盛乐外出商场买东西的空挡到楼下的公用电话亭,迟疑了片刻,拿起话筒拔下一个再稔不过的号码,话筒那边的声音依然低沉威严,我没说话,默了几秒之后挂了电话。

 去年是妈接的,我也同样没说话。对于我这个早被逐出家门的逆子,他们大概不会再有丝毫的想念了吧。回屋时,两兄弟已回来了,见我便问,我只说出去走走。盛乐没说什么,叫送盛平去客厅看电视,他和我在厨房准备年夜饭。

 过了几天,因学校补课,盛平提前回去了,便只我和盛乐在客厅看电视,电话铃响,盛乐叫我去接,而我却为话筒里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呆住。“希希…”“妈…”

 “这两年还好吗?”哽咽的语声让我心内一阵酸楚。“嗯,还好。”语声停歇的空隙里,我听见话筒那边隐隐传来不甚明显的泣。“希希,妈妈想你。”“妈…”

 我也想你,可如今的我已没有说这话的资格。“盛乐那天到家里来找我,希希,妈现在不在乎你喜欢什么人了,只要你真的幸福。要不是怕你爸知道,我一定会答应盛乐来看你的,妈真的想你呀!”

 “妈,谢谢你,你不用担心我,我会照顾我自己的,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,若被爸知道又要生气发火了。”爸妈的感情竹马青梅,一向相敬如宾,若再因我而让他们发生言语冲撞、感情失和,我的罪孽就重了。

 放了电话,我走回沙发在盛乐身边坐下,望着他道:“那天你整晚未回,是到我家见我妈,求她来看我吗?”盛乐温柔地笑着。

 “盛乐…”我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倾心的男人,想着他连夜乘车去见我家人,努力化解我们之间的嫌隙,尽力填平我们之间的沟壑,心中几许甜蜜几许感动,靠进他怀中搂着他脖子说:“谢谢你,这是我最好的新年礼物了。”

 盛乐抱住我:“不要谢我,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。”他拨正我的脸,和我眼对眼“因为你不快乐我便也不快乐,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快乐。”

 我轻嗔:“油嘴滑舌,你这样不知骗了多少女孩子的心。”话刚说完鼻头便被拧了一下:“小多疑鬼,我这般的肺腑之言也被看作油嘴滑舌,这些话我生平只对你一人说过,你居然…”

 没等他抱怨完,我迅速在他上啄了一口,附在他身边轻语:“我知道。”他捧过我的脸四处吻下,抱住我就势倒在沙发上,醉人的低语里有着难以忍耐的焦急:“希希,今晚让我抱你好不好?”

 “嗯。”节这段时间,由于盛平也在,我为了避免意外,便和盛乐约法三章

 ,晚上要他和弟弟去睡,即便他半夜偷跑回我房间也被我斥回,连吻都不许。一两周的,已让他心火燎得旺盛。我舒展身体任一夜肢体绵。

 情人节那天,盛乐特意嘱我换班在家等他,下午回家后见他还没回,闲着无事便开了电脑上网,QQ一上线便有消息,是近几次常聊的那个灵犀。

 “情人节快乐。”出于礼貌,虽对方不在线上也回了句过去,过了几秒屏幕上闪出一行字:“终于等到你了。”我奇道:“你在等我?”“等了十几个小时了,还以为没希望了呢。”

 …“你找我有事?”“嗯。”“什么事?”“想跟你说声‘情人节快乐’。”“你不是已经留言给我了吗?”“我想亲口对你说。”我不由笑着回道:“兄弟,今天可是情人节,你这番心思可别用错对象了啊。”

 “没用错,我喜欢男人,你不也是吗?”我愣愣地看着屏幕,他又打过来一句:“你奇怪我知道?其实是我们以前聊天时你告诉我的。对了,你今天没人陪吗?他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?”

 我竟然会和网友聊这些,自己也觉得惊奇,缓过神来回道:“他过会儿就回来了…你呢,难道一个人过吗?”“嗯,我爱的人不在我身边。”“那你一定给他打了电话问候吧?”“打电话我不敢。”

 “为什么?”我奇道,与灵犀聊了这么久,从言谈中并不觉得他是胆小犹豫的人。“我做了令他伤心的事,他很恨我,根本不想见我。”我想了想:“那你还爱他吗?”“爱,很爱。

 离开他的这些日子,我才更加明白自己有多爱他。我想要他陪我这一生,想得心都发痛。”我带着微笑敲出一行字:“既然你这么爱他,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被你感动的。”

 “你真的这么认为?”“当然,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”我心情愉快地安慰这个为爱所苦的人,同时也从心内祝福他能用自己的真心感动他的爱人。

 或许同是身为喜欢男人的男人的缘故,我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幸福,至少不要像我这样在抛离亲情的阴影下享受着爱情时而心酸的甜蜜。

 ***时飞过,盛乐他们转眼就即将毕业。易孟已于半月前提前去了加拿大留学,临行前我们204五人齐聚,算是为易孟饯行。

 易孟席间也还是如往日般和我亲亲热热地聊天谈笑。我和他之间的故事、他的心事似乎都被他如远弃这片土地般,远远地、完全地抛弃。我不知道,他那腔的悔恨与心思是葬在了国土,还是葬在了他自己心中。

 但我希望他从此以后能真正忘记204所发生的一切,甚至忘记204,忘记不该记下的事与不该记住的人。然后,他会幸福。林湃薛清两人始终不敢向家人提起他们的事,但好在二人努力,又在林湃阿姨的帮助下,两人终于能同留在一座城市。

 离校前,他们买了一大桌菜,到公寓向我和盛乐辞行。虽都是堂堂男子汉,但临别时依旧心中惆怅伤怀。

 我和盛乐一直送他们到车站。由于要联系处理相关的保送事宜,盛乐是204里离校最迟的一个。他去学校搬东西那天,高照,气温却并不十分炎热,走在校道上时时感到有风拂过。

 我和盛乐一起去学校搬东西。他没说什么,或许他也知道我是想和204作一次最后的告别,自从处分下达离校那天我便未进过校门。两年多来,我一直在潜意识地避开一切与科大有关的字眼,如果要算,这也是我做出的一种自我保护吧。

 就如这两年间我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一样。伤疤若是不时常揭开、触动,隐藏在其间的痛便会被身体的主人慢慢遗忘了。进到宿舍偻时,已空了大半,路途中也尽是拖着各行礼箱的离校毕业生。

 204更是冷清,除了盛乐的铺和书桌,其余空无一物。我清理铺。盛乐清理书桌。过了会儿有人敲门,说是楼下宿管科清点室内物件,之后盛乐随来人一起下楼去还钥匙及有关最后离校的手续。

 我拿扫帚将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,甚至提了桶水将书桌凳子擦了一遍。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,然后出去掩上门,又重推门进来。室内桌椅如新,铺整齐空,让我有一种时光重溯四年前我初进204时的恍惚之感。

 记得在那个泛着阳光气味的上午,我背着一个背包,手里提着口大皮箱敲门,站在204的门牌前,一个人傻想,这门内要跟自己度过四年的不知是几个怎样的家伙。

 其实我想门内的人也一定猜想过这最后来的家伙会是怎样的人。敲门后是薛清应的门,进门才发现自己是来得最迟的一个。记得我推开门面的便是薛清的一句“”上午的阳光正好从窗子进我的眼,我眯着眼偏了偏头,大概能看到寝室、桌、椅上靠着躺着坐着几个年轻的身形。

 接着我的便是一阵让我莫名其妙的大笑。被笑得不得其解的我先向几位先来的作自我介绍,众人互道简单的介绍后,我问刚才大家笑什么,林湃嘻嘻呵呵笑了几声后答:“在你来之前我们刚刚猜想这最后来的家伙会是怎样一副德行,会不会也是个身形高大的帅小伙,哪知…”

 话语被笑声间断,却被另一个声音续上,易孟从上抬起身子笑接道:“哪知来的不是个大帅哥,却是个‘小美女’…”…那时我还真有点讨厌易孟的毒舌,而我在204的“自卑自怜”意识也是于这句话后正式开始培养。

 也记得盛乐坐在书桌前对我语气淡淡地自我介绍…我下意识地望了望雪白而空的墙面,忆起林湃他们曾在一次全室出游时提过要在室内挂一张“全室福”当时我还有笑过他。

 彼时的情景历历在目,甚至闭上眼,我还能感受到那阳光洒在各人肩头的灿烂。那时,我很年少,也很纯真。那时,我眼中看到盛乐对我出灿烂动人的笑容。

 于是,我便为一个不得不让我动心的男人心动。发了会儿呆,见盛乐还没回,便将他收拾好的书放进袋中。

 最后一次清点物品时,在书桌柜子深处的废纸堆里看到了一个本子。是个记本,封面有些发黄,式样普通,封页上是一副雪景:雪白无垠的雪地上有一行孤单的足迹一直延伸至视线的尽头,却没留下行人的身影,而那渐行渐远的脚印仿佛预示着它主人的孤独。

 我凝视封面良久,心内几经挣扎,最后还是翻了开来。***我凝视封面良久,心内几经挣扎,最后还是翻了开来。果然是盛乐的记,时间记得很早,在未近科大之前就已在记。 m.AF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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