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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 独孤教的分堂平时对外是普通百姓的大宅院,暗底里却是独孤教在扬州城重要的立据点。

 如今这重要的立据点,却教分堂的掌事王昆一手掌握。他一人排除异己,将不服从他的弟兄一一杀害,再将不会武功的下人全关进大宅院的地牢里,等候处置。

 而五护法之一的土护法薛崛一时不察中了王昆的软功散,早已被王昆囚在另一间暗室,等着薛崛自动俯首称臣,效命于他。

 大宅院的地牢是凉且气重的一间地下牢房,许多受不住人寒气的仆佣、丫环都紧缩在一起,在这节骨眼没有人愿意再去遵守礼制,只知这一刻要活下去就是不能让自己倒下,一定要撑到教主前来拯救他们。

 “相…公,我好冷。”方舫云缩着身子紧紧偎在官绍慕的身侧,牙齿冷得直打颤。

 “撑着点,舫云,再过不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了,你要咬牙撑下去。这里是独孤教的分堂,独孤教教主君无尘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人背叛他,甚至侵占他的地盘,你放心好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官绍慕搂紧子颤抖的娇躯,频频安慰她。

 说来可笑,前一阵子他们挨家挨户,费尽心思想找到独孤教的所在位置,却是徒劳无功,没有人能告诉他独孤教的立据点位于何方;再及紫嫣的不见踪影,也让他打消了继续寻找独孤教的念头,决定在某庄园找个差事做做,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歪打正着地在独孤教的分堂找到一分差事,就这样成了分堂里打杂的伙计。

 难道,真是上天要灭他们官家人吗?

 要不,他好好的工作不好找,竟然找到这大宅院,进来才做没多久又碰上这里的掌事王昆率众叛离、自立门派,才会被关进这阴冷的地牢,连带的也害得子跟着他一起活受罪。

 想到这儿,官绍慕不由得仰天长叹,如果这是上天要给他的考验,那么可会有终了的一天?

 “相公,君教主真的会赶来吗?”已经这么多天了,方舫云不敢再抱任何幻想,她只觉得好冷、好累,肚子又饿得发慌。

 这叫王昆的掌事分明是想活活将他们这些下人饿死在这地牢里,才会不给饭吃。

 “会…”官绍慕正要开口,这时地牢的铁门却被撞开。

 “大家可以出来了!教主已经赶到,将事的王昆拿下,你们获救了!”通报消息的人站在门口,神情愉悦地说道。

 “君教主赶来了,我们可以出去了。”被关在地牢的仆佣们全天喜地地大声欢呼起来,更有人早已喜极而泣地抱在一起又是哭、又是笑,有种重生的感觉。

 “舫云,咱们得救了!”官绍慕抓着子的手一同大叫,跟着一群人的后面走出地牢。

 大伙儿鱼贯地走出地牢,被关了许多天,终于重见天;再次见到金色刺眼的阳光,众人不感到有股恍如隔世的感受,对教主能及时赶来解救他们,心中不免更加敬佩了。

 “教主万岁,万万岁!”有人对天喊道,口气充着崇敬。

 不久,更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敬畏的呼喊中,热烈的场面让分堂整个热闹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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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掌事王昆叛的事一平息下来,杏儿便忙着让封士磊假受伤的事,消息早在昨捎回行宫,现下就看曲玲珑会不会赶来了。

 “杏儿,你在看什么?”君无尘在院中的大门找到她,只见她望眼穿似的凝视着前方,似在等侯着什么。

 “我在等水姐姐,她怎么还没到?火大哥等得心急,我只好来替他观望了。”她小跑步奔向他,小手拉住他的袖襬。

 “傻瓜,消息昨才捎回,照行程来看,玲珑至少也要二十余才能赶来,别瞎等了。”伸手拧了拧她的脸,他实在是佩服了她这股傻劲。

 不愿她有任何改变,宁愿她永远保持这般天真可爱,是以不能让她有想起以往的可能。

 “那你带我到街上逛逛,可好?”一路上被限制在马车里,不能多看,多听,这会儿来到这儿自粕以让她四处走走吧?

 “不行,杏儿。”他一口否决了她的要求。

 “为什么又不行?为什么我哪里都不可以去?”她气呼呼地直跺脚。

 “说好绝不惹麻烦的,杏儿,还是你要被人送回行宫?”他沉下脸,刻意提醒她自己做过的允诺。

 “你…”被堵得说不出话来,杏儿努努嘴,抓起裙襬转身就往院内跑。

 不管他有没有追来,杏儿不顾一切地在大宅院中使劲地跑,想将口的气忿借着奔跑发出来。

 就这样一路盲目跑着,忽地,和面走来的人一个对撞,她脚步不稳,身子直往后跌去。

 “啊!”“啊!”同是发出掺叫声,方舫云首先回过神,拍拍裙襬站了起来,正想伸手扶起和她相撞的人儿,低头-看,她惊讶万分地大叫-声:“紫嫣!”

 竟然是紫嫣!方舫云瞪着犹坐在地上的人儿,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。

 莫名地拾起头,杏儿正觉奇怪,但当她看见她前方站着一个脸色诧然、十分眼的女子时,她眨眨眼,同样说不出话来。

 前尘往事一幕一幕席卷而来,不断地在她脑中重现…双亲的惨死,一夕间她失去了原有的颜;兄长扬言要替双亲报仇,她却教人落山崖…

 一切的一切重回脑海,杏儿,不,官紫嫣才惊觉到她竟然自落崖后就遗忘了一切。

 她怎么可以?怎么可以将这么重大的事忘了?双亲的死,还有她最亲爱的兄长及嫂嫂…她竟把这些全忘了?

 想到这些日子她忘却一切,过得却是以往双亲末惨死前、天真无虑的生活,她的泪水涌上眼眶,顿觉自己是那么不该,不该忘了双亲的血海深仇…

 如今伤疤硬生生被揭开,这痛彻心肺的感受,才教她难以忍受啊!

 “紫嫣,是你吗?”再也无法忍住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,方舫云弯下紧紧抱住她。

 就算她不是紫嫣,只是个和紫嫣长得很像的女孩,没有关系,只要能再抱抱她,即使只是-会儿,那都值得欣慰。

 “是我,嫂嫂…是我,我是紫嫣…我什么都没忘。”眼泪扑簌簌直落下来,官紫嫣不敢将自己曾经遗忘一切的事说出来。

 不想让嫂嫂以为她自私地借着遗忘来逃避伤痛;不想让人觉得她懦弱得只想逃避一切,却浑然未觉她的这番话,早教从后面追来的人变了脸,神情十分晦。

 “紫嫣,你怎么这么狠心?你怎么可以一点音讯都不留?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你大哥以为你遭到不测,会有多么难过吗?”

 “我…”官紫嫣低下头,不知该怎么告诉嫂嫂,她把一切都忘了,如何能记得联络他们。

 “舫云,我听见你的叫声,发生什么事了?”官绍慕大步走来,没瞧见伫立在暗处的君无尘,反倒看见了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相见的妹子官紫嫣。

 “大哥!”宫紫嫣直接扑进已呆若木的官绍慕怀里。

 此时立在暗处的君无尘神情更加阴沉,透过病捌鸬耐噬浞懦龅氖钰芾滟墓饷ⅰ?br>
 “紫嫣?是你?”官绍慕抓住她的双肩,将她拉出一臂远的距离,一再紧盯着她,表情有着难以置信,还有掩不住的惊喜。

 “是我,就是我…大哥。”官紫嫣用力点点头,睫上悬着的泪珠,再次被她甩下。

 “你这该死的丫头,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?你知不知道你嫂嫂为了你的失踪,镇都在竹屋等你,整天以泪洗脸,你说,你究竟是上哪儿去了?”用力摇晃她,官绍慕又想对她生气,又想抱住她对她说,回来就好。

 “我…”生怕自己落崖的事教他知道,她只好故意如是说道:“我找到独孤教教主了,大哥,你不是说要为爹娘报仇吗?我已经找到他了,而且他就快要娶我为了。”她喜孜孜…说道,讨赏的表情-样没变。

 “是真的吗?君教主就要娶你为?”他不是在作梦吧?宫绍慕简直难以消受这一再的惊喜。

 “是的,大哥不是说一定要成为君教主的人,他才会身而出吗?所以我就想办法住他,直到他接受我为止,大哥,我做得不错吧?”她加油添醋地全扭改了事实。

 反正这时候又没有别人在,她就是胡说也没有人会知道,只要大哥高兴就好。

 “这么说,紫嫣你…”方舫云抓住她的手,小声地问。

 辟紫嫣掩不住地红了脸,直点头。

 “那爹娘的事你告诉他了吗?还有他愿意替我们官家报仇吗?”紫嫣已找到,官绍慕再次有了想报仇的念头。

 辟绍慕劈哩叭啦地问话,令官紫嫣的头愈俯愈低,声如蚊蚋地说道:“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些事,不过,我今晚会试着告诉他。”

 “好极了!紫嫣,你一定要记住,能不能替爹娘报仇就要靠你是不是能说服君教主了。”仔细叮咛她,官绍慕再次激动得只想着报仇。

 “够了!相公,你又之过急了,你忘了上一次的教训吗?”方舫云适时提醒他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 “我只是…”

 “我了解,大哥。我会在今晚跟他提起这件事,你放心好了,他会答应替我们报仇的,我都要嫁给他了,不是吗?”官紫嫣对此可是相当有把握,君无尘面冷心善的情她可是摸得一清二楚,他不会拒绝她的要求。

 “不说这个,来,紫嫣,告诉我,你过得可好?”方舫云开话题,抓着她的手往另一头定去。

 “等等我啊!”官绍慕在后头直追赶,彷佛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。

 待他们走开,君无尘才从角落走出来,鸷猛的目光闪着狂的神色。

 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,他眼中进出暴戾之气,转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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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当天晚上,官紫嫣早早就回到她和君无尘共居的房里,急着想和他分享她的喜悦。

 当她见到他就坐在房里等她时,她更是笑咧了嘴,直直跑向他。

 “你在这里更好,我有事要告诉你。”她依照惯例地伸手要捉住他的手臂,却被他回身闪过。

 “有事?”他冷冷地回答,见她眉开眼笑只觉十分碍眼。

 在他心口布风暴的当儿,她竟然还笑得这么开心?

 是笑他一个呼风唤雨,威震四方的独孤教教主,竟然像个二楞子一样,长久以来被她玩在股掌间,仍犹不知情吧?

 “我找到我大哥及嫂嫂了,还有我已经想起一切了!你说,这是不是一件好消息?”不知他心里正酝酿着怒气,官紫嫣自顾自地笑道。

 君无尘咬紧牙关,青筋在上明显浮现,眼眸出危险的信号。

 他今生最大的乐趣将是亲手掐死她,她的计谋再也瞒不了他的耳目!

 “你怎么了?你不为我高兴吗?”总算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劲,她迟疑地看着他。

 “你这该死的女人!你以为你还能若无其事地在我面前演戏吗?”松开咬紧的牙关,他狠狠地揪紧她的衣襟,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提到眼前,怒视着她一派天真的笑脸。

 她怎能到现在还是看起来这么天真、单纯?她的演戏功夫真到这种超凡境界?

 “我做了什么?”她眨眨眼,不解地问。

 “你做了什么?让我来告诉你,官紫嫣!”他从齿中进出话来,目光像雨道利刃向她。

 “你知道了?”官紫嫣咽了咽口水,他一副直想杀了她的表情,让她觉得很不对劲。

 就算他知道她叫官紫嫣,他也没必要气得想串了她吧?

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叫官紫嫣来着?她自己不也是不久前才想起一切,那他是怎…

 辟紫嫣蓦然间睁大了眼!难不成适才他全听见了她和大哥、嫂嫂的对话?以为她这些日子其实是假装失忆,另有企图地接近他?

 不会吧?如此-来她在院里的胡言语,岂不就成了她自打嘴巴的下场?

 这下该如何是好?她真的不知道他就站在那儿啊!要知道他就在那儿,她才不会为了自己的颜面,而故意隐藏自己曾忘了一切的事实。

 “我知道你很生气,而且你以为你有权生我的气,因为你以为我骗了你、是有目的地接近你,其实没有,我真的没有骗你,我真的是在见到我嫂嫂的那一刻,才想起以往的一切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她低声地解释。

 “你这个小骗子!你当真以为我会再相信你吗?”他首次失控地用力揪紧她,把她像布娃娃-样地摇晃着。

 “我没有!我没有骗你…”被摇得七荤八素,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宫紫嫣眼里噙着泪,浑身不舒服极了。

 见她被他折腾得花容失、嘴角泛白,君无尘心一沉,直接将她甩上,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,跨步准备走开。

 “不要走…”她急叫,想追回他,却忘了自己是在上,身子一扑便从上摔下来,她立即发出尖叫声,以为他一定会上前接住她。

 不料,当股着地、痛楚袭上背脊,她却只看见他嘲地掀起嘴角,冷然地睨着她。

 心好痛,就算是她不该撒谎、是她罪有应得,他的冷眼旁观,仍让她的心受到极大伤害。

 “不管你信我不信,请为我们报仇。”她咬牙忍住下的痛楚,以及一阵阵由心口传来的痛,请求道。

 “终于说出你的最终目的了?”他撇-撇嘴,眼神更冷冽。

 “你愿意吗?”她不抱着希望问,并一再地告诉自己,他有权生气,让他气一气他会再像以往一样待她的。

 君无尘走向她,伸出长健有力的手指轻蔑地勾起她圆润小巧的下颚,拇指挑着她嫣红的瓣,眼神却不复以往的温暖。

 “你不是说过,只要成为我的人,我就会身而出吗?”他直视她蒙的泪眼,无视她眼中的脆弱,声音硬是尖酸刻薄了起来。

 “我已经是你的人了。”她吶吶地说。

 “是吗?等我觉得你有这个资格时,我会告诉你。”他扬起一阵冷笑,正待走开,一直步行至门口。

 “你不会娶我了,是吧?”她犹不放弃的声音追上来。

 君无尘给她一记冷冰冰的目光,令她打从心底寒颤不已,她抱住自己直想对抗他冰冷的态度。

 “为我报仇,然后…我会从你眼前消失!”如果他不愿相信她,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相信她。

 “为什么你们的仇要靠他人来为你们报?经由他人的手,就算仇报了,对你们又有何意义?”他的语气很平淡,与他的表情回然不同。

 辟紫嫣一愣,这才惊觉到他说得没错,如果爹娘的仇经由他人之手,根本不算是报仇,她怎么会到此刻才明白这一点?

 “我知道了。”她抬起头,坚定的目光向他深邃却不再柔和的眼眸,她颤巍巍地笑了,努力站起来,脚一跛一跛地走向他。“我不会再要你为我报仇了,你可不可以相信我,我真的是在见到我嫂嫂的那一刻,才想起所有的事情?”她犹抱希望开口。

 君无尘定定看着她,一言未发,当她看见他逐渐抿紧的线和变得严肃冷酷的眼光时,她的心沉至了谷底。

 “我知道了…”她咬住下,努力忍住即将口而出的哽咽,一跛一跛地奔回屋里,将门给关上,身体抵在门板上,她强忍多时的泪水这才滚落脸庞。

 怎么办?她好爱好爱他啊!可是他再也不会相信她了,再也不会了…

 这一晚,宫紫嫣哭得肝肠寸断,直到清晨才沉沉睡去,而君无尘却始终没有回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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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“你是说君教主愿意替我们报仇了?紫嫣,太好了!太好了!”官绍慕高兴地大叫。“我这就去向他言谢一番。”

 “不用了…”官紫嫣急叫道,却见大哥奇怪地看着她,她连忙往下说道:“我是说不用这么麻烦,他就要是你的妹夫了,你不用这么客气。”根本不会有婚礼,原谅她再次说谎,所有的罪过都由她一人担吧!

 “是这样吗?这样也好,不过你别忘了替大哥向君教主表示大哥心中对他的感激哦!”官绍慕不忘代道。

 “我会的。对了,大哥,教主他说他即将要娶我,你是他的大舅子,不该再在分堂当伙计,是不是请大哥另在他处找分工作,好好安居下来?”握紧已冒汗的手掌心,官紫嫣强自镇定。千万别让大哥看出什么才好。

 “说得也对,好,明天起我就和舫云辞了工作,暂时住进客栈,再慢慢找分适当的工作。紫嫣,教主没嫌弃我们,愿意和我们结成亲家,你可不能再像个单纯女孩,将来是要当教主夫人的人,可得要更加懂事才行,别丢了咱们官家的脸,嗯?”官绍慕细细叮咛着。

 “我知道。”点着头,宫紫嫣的眸中早巳失去了以往的光芒。

 是她该学着长大的时候了,在绝尘谷中那个无忧无虑、只知道喜欢君无尘是她唯一想要的日子,早已离她远去,再也回不来。

 恐怕她要想再回到行宫,也已属不可能的事。

 那和庭庭笑闹成一团的日子,已离她愈来愈远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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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在君无尘始终躲避她的几后,官紫嫣悄悄找上封士磊,趁着只有他一人的时候,她深口气,刻意在脸上堆笑容,她才走近封士磊。

 “火大哥,你在等水姐姐吗?我也好想她,她一定会来,你放心好了,我的方法-定会见效的。”她笑病安“地倾身看他。

 “杏儿,你来得正好,你知道这几天教主是怎么回事吗?”

 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她故作不解地眨眨眼。

 “你不觉得吗?这就奇怪了,依我跟了教主这些年,我就从没见过他像这几天这样难以相处,脾气怪异得很,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缘故?”封士磊狐疑地睨着杏儿,经他这一瞧,他才发现杏儿也很不对劲。

 平时杏儿的笑容是甜美且可爱,怎么现在看来倒有一丝苦涩掺在其中,是他看走眼了吗?

 “怎么会是我呢?我这么乖、又这么可爱,他怎么会舍得生我的气呢?”官紫嫣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灿烂。

 “真不害臊,杏儿。”封士磊糗她。

 吃吃笑出声,官紫嫣忽地转移话题,她一副漫不经心,像是随口说说般提道:“火大哥,你知道什么是黑煞帮吗?”

 “黑煞帮?当然知道,这黑煞帮是继我们独孤教隐退江湖之后兴起的帮派,行事作风极为残忍,以强夺豪取为求财之道,通常下手的对象都是一些富贵人家。”封士磊侃侃而谈。

 “那他们的头头是怎样的一个人?”

 “据说是极为好残暴之徒,只要是美人他都想强行押回当他的女人。所以,你这种姿还是少出门的好,以免当街就被黑煞帮的人抓走。”以为杏儿是出自于好奇才随口问问,封士磊便以玩笑的口气,一五一十地告诉她,顺便吓吓她。

 “当街?这么说黑煞帮就在这扬州城喽?”官紫嫣的眼眸亮了起来。

 原来黑煞帮就在扬州城内,如此一来,她不用太辛苦自己了。

 “是在城西那个方向吧。唉,只是你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?”封士磊总算觉得有些奇怪了。

 “没有。我只是很好奇,为什么会有黑煞帮这么奇怪的名字。”她眨眨眼,若无其事地笑道。

 “你啊!还是不要一个人上街,懂吗?”封士磊代道。

 “我知道,火大哥,你如果见到水姐姐,你一定要记得跟她说我很想她哦!”她想她是见不到一直疼惜她的水姐姐了。

 “杏儿,难怪教主老是要说你是小傻瓜了,等玲珑一来,你自己不是可以见到她,自己跟她说了吗?干嘛还要我同她说?”想到曲玲珑就要来了,封士磊咧子邙笑。

 “哎呀,火大哥,我才不想当坏事者呢!等水姐姐一来,她一定急着照顾你,哪里还会想到我?而且我也会很识相地躲得远远的。”官紫嫣嘻笑道。

 “你这顽皮鬼。”封士磊忍不住想伸手敲她的头。

 她马上掩住头尖叫着跑开,在背对封士磊的同时,泪已夺眶而出。

 现下就只剩下君无尘她无法好好地道别了。

 多么希望…多么希望能再一次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,尽管只是一下下。

 可这一下下,现在已是奢求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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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突然接到曲玲珑在赶往这里时遇刺的消息,官紫嫣连忙奔至大厅,大厅的人告诉她,君无尘和封士磊就在马厩里,准备上路。她赶紧又奔往马厩,果然瞧见他们已跨上马背,随时准备上路。

 “教主。”她不顾一切地冲至闪电身旁,仰望着在马背上显得更拔出众的君无尘。

 有多久不曾看见他俊朗的脸了?

 想到往后再也见不到他,官紫嫣不悲从中来,差点在这时候当场痛哭出声,所幸,她及时咬住下忍住了心中的怆然。

 “请你一定要救回水姐姐,是我出的点子,才会害她在前来的途中遇刺,是我的错,请替我向水姐姐道不是,我…”眼泪扑簌簌直掉,官紫嫣噎噎地啜泣出声。

 望着即将见不到面的君无尘,她的心就像要被撕裂了一样,好痛、好疼…谁来救救她?

 “够了,别哭了,我会将玲珑带回来。”君无尘眼眸闪过一抹心疼,在她注意到时已稍纵即逝。

 是她看走眼了,他是不会再在意她的…这几天的不闻不问,不就证明了他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吗?

 “玲珑不会怪你的,杏儿,你不用自责。”封士磊安慰道。

 “好,我不耽误你们了,你们赶紧上路吧!”会来送行不也只是想多看一眼君无尘,现下该是放手的时候了。

 “我们走了。”封士磊说着,同着君无麈一起策马离开。

 注视着他们远远离去的背影,官紫嫣伸出手不断挥着,眼泪也直掉个不停。

 突然君无尘在这时回过头来,显然在对她说话,可惜的是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了,泪眼蒙眬的官紫嫣始终没听见他究竟说了什么,眼见他终于从她视线消失。

 “教主!”她直喊,身子冲出大门口。

 “杏儿姑娘!”大宅院的总管叫喊道。

 “没关系,让她去散散心也好。”土护法薛崛提道。心想等她心情好过些,她会自己回来的。

 不料,一直等到那一天深夜,官紫嫣始终没再回到大宅院,薛崛当夜就率领手下在扬州城内四处寻找。

 找寻了三天一直没有任何消息,他们便径自以为是教主在离开的那一天,将杏儿姑娘一并带走,这才终于停止了继续寻找下去。 M.af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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